榆林镇王府,气派!朱红大门,门钉锃亮,两边石狮子蹲着,威风凛凛。门前站岗的家丁,一个个膀阔腰圆,手里家伙什明晃晃的,瞅着就不好惹。

    李牧走到门前,站定了脚。他没穿啥好衣裳,就是一身粗布麻衣,腰间挎着把环首刀,瞧着倒也利索精神。他清了清嗓子,冲着门房的家丁抱了抱拳,扯着嗓门喊道:“这位大哥,劳烦通禀一声,就说有位江湖游侠李牧,特来拜会王老爷!”

    那家丁上下打量了李牧几眼,见他虽然衣着普通,但腰杆笔直,眼神也亮堂,倒不像是个寻常百姓。再说了,敢自称“游侠”的,没两把刷子也不敢出来混。

    “你等着!”家丁鼻子哼了一声,倒也没敢太过怠慢,转身进了门房,去通报了。

    没一会儿,那家丁又颠颠地跑了回来,换上了一副笑脸,拱手道:“这位李爷,老爷有请!您这边请!”

    李牧心头一乐,成了!这第一步,算是迈出去了。他跟着家丁进了王府,穿过几道院子,这才来到一处宽敞的大厅。

    厅里头,烟雾缭绕,一股子劣质熏香的味道,呛得人直皱眉头。正座上,一个胖墩墩的身影背对着门口,正对着几个手下指手画脚,唾沫星子横飞。

    “……娘的,这群刁民,一个个都给脸不要脸!老子征兵那是看得起他们,给他们祖坟冒青烟的机会!一个个哭爹喊娘的,好像老子刨了他们家祖坟似的!”

    这声音,粗声粗气,中气十足,不用猜,肯定就是那榆林镇的镇守王霸了。

    李牧跟着家丁走到厅前,那家丁弯腰哈背地禀报道:“老爷,那位李游侠带到了。”

    王霸这才转过身来。嚯!真胖!肥头大耳,脖子都快跟脑袋连一块儿了,一身绫罗绸缎,硬是被他穿出了暴发户的土鳖味儿。脸上横肉堆积,三角眼,小鼻子,嘴唇厚的像猪油,活脱脱一个地主老财的模样。

    他眯着三角眼,上下扫了李牧几眼,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,几分怀疑,还有几分…嗯,色眯眯?

    “你就是李牧?”王霸粗声问道,声音里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霸道。

    李牧不卑不亢,抱拳道:“正是草民李牧,见过王老爷。”

    “游侠?”王霸撇了撇嘴,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蔑,“老子这里不养闲人。说吧,你有啥本事,敢跑到老子这儿来?”

    他身旁几个手下,也跟着起哄,一个个眼神不善地盯着李牧,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。

    李牧心里暗笑,心说这王霸手底下都是些啥玩意儿?就这德行,还想跟胡人干仗?怕不是送人头还差不多。

    但他脸上却丝毫不露怯色,反而挺直了腰杆,朗声道:“草民虽是游侠,却也胸怀壮志,一心想为国效力!听闻王老爷招贤纳士,对抗胡虏,草民仰慕已久,特来投奔,愿为王老爷效犬马之劳!”

    他这话说的,那是慷慨激昂,掷地有声,配合着他那副正气凛然的模样,还真有几分英雄气概。

    王霸听了这话,三角眼眯成了一条缝,脸上肥肉抖了抖,似乎有些意外,又有些…受用?